江屹川这个人有时候还是挺好的。
比如，黎璃这会儿难受不想搭理人，江屹川不会刨根问底，非要让她将伤心难过的原因剖析得清清楚楚。
但换句话说，这样的人也挺冷漠的。
他无动于衷地看着身侧的人哭泣，然后还能有闲情逸致打电话。
先是给邵奕打了电话，处理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
然后就回微信上的消息。
黎璃哭完了。
虽然知道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但也是因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所以才哭的。
累了。
再然后，就听到江屹川手机响了起来，响了好几下，这个人才接的。
房间里面很安静，所以黎璃很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熟悉的女声。
“屹川。”
是黎曼。
刚才江屹川跟邵奕讲他们公司机密的时候，黎璃都没竖起耳朵偷听半句。
但是听到黎曼的声音，黎璃的身体都忍不住绷直。
“昂。”江屹川回了一句，“怎么？”
余光里，瞥见黎璃慢吞吞地翻身，仿佛是一侧躺得不舒服了，要换一个姿势。
但黎璃翻个身，压着的就是受伤的那只胳膊。
只不过翻身的人，并不在意就是了。
更在意这通电话就是了。
电话那头的人说：“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要不我们见面说吧，我……”
黎曼的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到这头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
夹杂着一声不易察觉的女人的低吟。
黎璃攀上了江屹川的脖子，在他眼神的警告下非但没有下去，反倒是亲上了他的喉结。
在她还想放肆的时候，江屹川单手扣在她的后腰上，没让她往上。
男人垂眸，目光里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可这个眼神黎璃太熟悉了，他越是警告，她越是闹腾。
反而成了催化剂。
电话那头的人试探行地问：“屹川，你现在是一个人吗？我过去找你吧……”
没等江屹川开口，黎璃就堵住了他的嘴。
让他没机会跟黎曼说话。
这个场景让黎璃想到了几年前的一个下午。
她午睡起来准备下楼，路过爸爸妈妈房间，门没被完全关上，她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是爸爸跟人说：“以后我们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
那人回他：“你当我不知道每回你在我家跟沈秋怡打电话的时候，格外兴奋。”
“还不是你会勾引人？”
“那你是不喜欢我穿的这套睡衣？”
“喜欢！”
那会儿的黎璃很恍惚，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晕眩地回到自己房间，缓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妈妈去世了。
而妈妈的好朋友孟琬，在这个家里，勾引她好朋友的老公。
准确来说，是他们很早之前，就勾搭在了一起。
而妈妈，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一个。
妈妈……真的不知道吗？
见不得光的那一个，怎么可能会甘心？
巴不得让对方察觉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黎璃很轻的吟了一声。
而后江屹川扣着黎璃的后脖颈让她短暂地离开他的纯，跟电话那头的人说：“再说。”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目的达到，黎璃咯咯笑了两声。
她想，黎曼在电话那头大概要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