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以殿下向来行事,裴节度当真有了异心,她也只会设法居中斡旋,又怎肯弃城而走——恰才殿中情形,参政不是与下官一道见的?”
吕贤章一时呆立。
“若以我所想,不管前线战况如何,狄兵又有无大军前来,便如殿下所说,只要以公主千金之躯能做留守,虽未必有多少效用,总比先走要好——便是不能安抚京城百姓,使京畿两地都平复一时,也不至于雪上加霜。”
宋景壬见吕贤章不说话,以为对方意有所动,赶紧劝说道:“参政自然多有考虑,可要是民心乱了、军心乱了,想要再行收复,却是再难达成……”
又道:“况且参政也说了,狄贼意图明显,主力正向蔡州疾行,殿下要是现在急忙南下,或许反而撞上对方大军,倒不如留在京中,反而更为安全。”
他还要再劝,却听吕贤章忽然道:“如果此刻坐镇京城的是裴节度,他一力主张要将殿下送出城去,你难道还会来说这许多话?”
宋景壬究竟还是蠢,也不多想便道:“那便又是另一回事了。”
因见吕贤章面色平静看着自己,看不出生气的模样,宋景壬也没有生出什么警惕,随口应道:“节度沙场多年,如若他说要如此行事,想来必定有自己道理,下官……”
话只说到一半,宋景壬忽然自醒,忙做一顿,又去看吕贤章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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