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枝也不中途打断,听他把话说完,却是认真道:“参政所言甚有道理,当以为戒,只此事责任在我,反与裴节度并无相干。”
“当日我向司农寺中农官问询谷种之事,成效寥寥,我本无官职在身,难做督促,朝中事忙,也此事虽是要害,其实迫在眉睫,却又不同前线战事,思来想去,索性遣使回蔡州,请陛下发诏,着北面各方做此搜集……”
她正说着,又将手中之物略微举高,道:“正巧节度东向而行,领事之后自当应差,今日遣人将所得谷种品样送来,拟从京城转向蔡州,待得了确认,才好做后续安排。”
“一来一回,极耗时日,又需农官再做查检,当也要走急脚替才为得当。”
语毕,赵明枝全无遮掩之意,而是站开几步,让开位置来。
吕贤章见赵明枝给裴雍多做开脱,心中才生不悦,见她手中扬起东西,乃是一把发黄谷穗,禾杆同苗叶俱已干透,但半点不妨碍那颗粒看着仍旧十分饱满,在半空中一荡一荡的。
不独如此,再看那只细长木匣中,又有油纸垫底,其内再有宣纸,另有纸笺上以墨书写“金陵红”三字。
他虽称不上精通农事,也能猜到多半“金陵红”是为公主手中稻种名称。
吕贤章顿时愣住,隔了一会才敢上前,也不用走得太近,就瞧见那极大箱笼中重重叠叠垒的全是形制统一的细长木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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