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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是非

羊毛线买回来有一个月了,周嘉言断断续续织了这么久,现在快织完了,就剩下收尾的一点功夫。

周嘉齐坐在一旁羡慕地摸着周嘉言手里的羊毛衫,颜色白净,手感光滑,款式好看,于是为了能得到一件心心念念的羊毛衫,自觉已经长大的男孩子,毫无负担地向他姐撒起娇来:“姐,我也想要一件羊毛衫,你给我织一件吧。”

周嘉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抬眸睨了他一眼:“羡慕吧?”

周嘉齐点头,当然羡慕啊,不喜欢的话也不会想要拥有一件了,这不是废话么。

“可惜啊,羊毛线就这么多了,只够织一件,你如果真的想要的话,我教你一个方法?”

周嘉齐化身好奇宝宝,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姐:“什么方法?姐你快说。”

“妈就坐在旁边,你叫她给你买羊毛线回来,让她给你织不就行了,这么简单的法子你都想不到,周嘉齐,我看不起你。”欠抽的语气,蔑视的眼神,冷漠的表情。

周嘉齐一听这话瞬间就炸了:“妈你看,有这么当姐的吗,就喜欢欺负我,哼,我好男不跟女斗。”

来到这里快三个月了,在熟悉了周围的人和事以后,周嘉言慢慢一点一点显露本性,不至于让身边的人觉得很突兀,原主性格单纯温柔,不爱说话,周嘉言呢,比原主活泼一点,开朗一点,话多一点,这一点一点是需要一个过程慢慢转变的,这方面周嘉言做的很好,至今都没有人怀疑过她非本人。

周嘉言以前是家里的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有时候她也会羡慕那些家里有几个孩子的家庭,至少他们不会觉得寂寞孤单,哭了笑了都有人陪着。

现在好了,她有了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哥哥是个操心命,弟弟是个傲娇货,弄得她每次都想逗逗他们,周嘉磊大了,不容易逗弄,周嘉齐这个年纪正好,处于叛逆别扭的青春期,每每把他逗得说不出话,她就觉得特别好玩,能开心一整天呢。

周嘉言拍拍他的头,冷笑一声:“你算什么男人,你顶多就是个男孩子,还好男不跟女斗,我还不屑理你呢。”

气死他了,他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一个姐姐,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天爷要这样搞他,他姐以前的性格多好了,说话温温柔柔,对他又好,吃饭的时候也不会和她抢肉吃,怎么摔了一跤后就变成了一个女神经,天天虐他,虐得他见了她就想躲,肉也吃不了几块。话说,这孩子是多喜欢吃肉啊,对肉是如此的执着。

周嘉齐色厉内荏地说:“我不跟你吵,孔夫子说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这个女子无理取闹,不可理喻,蛮不讲理,仗势欺人,额,算了我不说了。”

“哎呦,不错呦,成语用得好,看来你语文不是体育老师教的呀。”周嘉言不慌不忙的语气,优哉游哉的表情,一副“不管你在说什么,我都不在乎”。

此刻,周嘉齐吐血而亡,无法再战,这次战争周嘉言胜,耶。

周母看着两人吵吵闹闹的 ,弟弟被姐姐完虐,毫无反抗之力,竟觉得姐弟俩感情真好(大雾),笑着说:“好了,言言你不要再逗你弟了,小齐你也不要生你姐的气,她这是在和你闹着玩呢。”

周嘉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逗他玩,谁稀罕被人逗着玩,当他是受虐狂啊,这理由他不接受。

周嘉言在一边凉凉地说:“就是啊,逗你玩呢,别这么小气,我是小女子可以小气,你可是男生,小气不应该是你该有的吧,你说是不是啊,我的好弟弟。”

啊啊啊啊,这日子没法过了,他姐疯了,完全疯了,要不是还披着这张脸,他都怀疑他姐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得不说,有时候越是离奇的脑洞越有可能是真的。

周母看着小儿子脸气得脸都红了,白眼翻得老高了,瞪了闺女一眼,示意她不要再惹毛她弟了,小心他和她翻脸。

刚刚听到小儿子说也想要一件羊毛衫,周母想了想,正好可以趁着今天休息,带俩孩子去百货商店逛逛,冬天要到了了,是时候准备冬天的衣服了。往年这个时候冬天的衣服基本早就准备好了,这段时间周母是忙乱了,竟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小齐,待会跟妈去百货商店,给你挑一些毛线回来织毛衣,言言你也一起去。”说完,周母急冲冲走进卧室穿衣服,拿钱和票。

周嘉齐一听他妈说要给他织毛衣,双眼发亮,说起来他已经有两年没有穿过新衣服了,小孩子哪有不喜欢新衣服的道理,这时忘了他姐刚才欺负他的事,转过头,笑着对周嘉言说:“姐你听到了没,妈说要买毛线回来给我织毛衣,我也有新毛衣了”,顿了顿,接着道,“我现在不稀罕你的羊毛衫了。”

那傲娇的小模样,真可爱,惹得周嘉言好想凑过去捏捏他的小脸蛋,直到把他的脸蛋捏红为止,这事她干了好几次了,使得周嘉齐早就有了防范意识,之后的每一次想要动手,他就直接蹦开了,残忍地拒绝了她的恶趣味。

三人来到百货商店,直奔一楼,一楼卖的东西都是些生活用品,人也最多。

周母叫柜台的服务员拿出几批布,颜色多为蓝色、黑色和灰色,十分符合劳动人民的特质,每一匹布都细细摸了摸,点点头,说:“这匹蓝色的布很厚实,正好可以买来给你爸和你哥做两件外套,黑色的这匹触感更好一点,可以用来做裤子。”

周嘉言上前摸了一下,觉得这两匹布都挺厚实的,触感也差不多,除了颜色之外没什么区别。

周母选好了这两匹布,偏过头看看了闺女身上的衣着,洗得有点发白的淡蓝色外套,下面是一条黑色的裤子,这条裤子还是在周嘉言上高一的时候她给买的,拿出兜里的布票数了数,咬咬牙,觉得也要给闺女扯上一匹布,女儿大了,不能总穿着这一两件衣服出去见人,让人见了笑话。

“同志,麻烦帮我把那匹红色的花布拿下来,谢谢。”

暗红色的布料,上面印着一朵朵的小花,比不上东北大棉袄那般辣眼睛,但也很挑战她的审美,周嘉言的表情一言难尽,怀着侥幸心理,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妈,这匹布你想买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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