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丁修醒了,被吵醒的。
“钱是我爸全村挨家挨户借来的,谁拿了我跟谁拼命。”
“我没拿,你的钱我嫌脏。”
“真当自己是大学生啊,前两天在片场被配角打嘴巴子,屁都不敢放一个,走位出错被副导演骂床头放一本演员的自我修养就当自己是演员我呸,就见你看过两次,看得懂吗”
“我混得再差也是大学生,当不了演员至少还能读大学,你小学毕业证书都没有,你能做什么,成天白日做梦,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个矮,长得丑,一身的穷酸味,说好听点你是在追梦,说难听点就是混日子”
“不是说你没拿吗,这钱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证明钱是你的,有你的名字吗”
“我尼玛少了五十,你特么给我用了拿出来。”
“拿不出来,买鞋子了,打死我都没有。”
“那就给我脱下来。”
起身靠着墙,丁修见证了两个菜鸟互骂,推搡,最后不耐烦的周学善找准王保强的干腿梁子就是一脚。
王保强不仅以脚还脚,还对着他的脸打了一套组合拳。
这场菜鸟互啄最后以王保强胜出,他扯烂了周学善的裤兜,露出红色短裤,翻出三百五十块钱,又强行脱下周学善的休闲鞋。
偷钱被抓,周学善没脸待,简单收拾几件衣服就走了,演员的自我修养都没拿,临走前还不忘咒骂两人一辈子都是群演。
脸上带着抓痕,王保强对丁修道:“大哥,之前误会你了,不好意思。”
丁修肚子饿的咕咕叫,捂着肚子道:“有心的我请我吃顿饭吧。”
“好”王保强点头。
下午丁修上厕所,他翻了对方的床铺,最后还差点打人,确实是他不对。
请客吃饭赔罪是应该的。
再一个周学善走了,以后房租就要落到两人头上,原来一人四十,现在六十,丁修要是也走,一百二他可就全摊了。
“老板结账。”
“八十二。”
烧烤摊前,王保强含泪结完账,找了个麻布口袋捡起丁修喝掉的几十个啤酒瓶,打算拖回去卖。
周学善只花了他的五十块钱,狗日的丁修更狠,一顿饭吃八十二。
偷偷暼了一眼丁修脚上穿的休闲鞋,王保强更心痛,鞋是周学善拿他的钱买的,四十三码,他穿不了。
“丁修,说好的,这双鞋给你,下个月你要多交二十块钱房租。”
丁修背靠椅子,咬着牙签,抚摸着肚子,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吃的第一顿饭,很充实。
就是啤酒不咋地,掺水似的,怎么喝都不醉,放在大明这种店长早就被人横尸街头。
“知道,你说五遍了。”
见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王保强着急,他知道,丁修身上一毛钱都没有,比他还穷,别说下个月房租,明天吃什么都没着落。
为了不被借钱,他只能鞭策起丁修。
“吃饱了就回去吧,我听说有个剧组新开机,要大量招人,明天咱们早点去肯定能趴到活。”
牙签吐飞出去,丁修起身:“行,那就回去吧,明早叫我。”
让他找个厂,每天八点对八点他还真做不来,餐馆当服务员更不用想,要是让师傅,师兄弟们知道他在这里端盘子洗碗,怕不是要笑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