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晨的脸色依旧是苍白的,只是他的目光散发着璀璨的光芒,那里面是坚定与执着,还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凝重。龙晨眼中的画面映衬在他的眼帘之中,那里面大汉的身影再度的出现。
大汉此时的动作已经是有了变化,他抬头望着天空,脚下的烈火仍然在不断的燃烧着,而他的表情也是变得无比的愤怒。
在抬起头的时候,龙晨也是见到了那骇然的景象,他看到的是那天空无比的刺目,那热浪已经是凝聚成了火焰。
火焰从天空泻落,仿似将这天与地都是连接起来,那火焰的尽头是十个熊熊燃烧的火球,滚滚的热火将整座的天空都是遮蔽。
地上,那火焰熊熊的燃烧,大地之上寸草不生,更是延伸出来一道道巨大的沟壑,这一道道的沟壑深不见底,那干旱的气息似乎在此时也是燃烧起来,将这天地之间都是弥漫出熊熊的热浪。
在那瞬间,龙晨感受到自己仿似置身那巨大的火炉之中,恍惚之间他见到的是自己头顶上十个太阳熊熊的燃烧,而地上那干旱的裂沟纵横交错,那里面是白底的浮尸白骨,密密麻麻的排列,绵延不绝。
龙晨知道这些人都是死于那蒸腾的热浪之上,他看到的也是那遍野的哀鸿,在这瞬间,龙晨的心中腾起巨大的伤悲之感,那莫名的悲伤从身体之中蔓延开来,山风拂动的刹那,似乎都是带出了哽咽,两滴殇泪从龙晨的眼角滴落,晕出他心中的伤感,也是刻画出了他的哀容。
那些玄士们根本不知道龙晨看到了什么,但是他们能感受到龙晨身上的气息,那是一种巨大的伤悲,带着悲天悯人的气息,这是一种为了天地万物而起的伤悲,也是一种为天下之忧而忧的伤悲……
他们都是被这悲伤的气息感染,在不知不觉中,他们的面庞上也是挂满了泪珠,只是他们浑然不觉……
或许……这才是一种深深的伤悲……
“悲伤蔓延,老夫却浑然不觉落泪,这般的伤悲之浓,已经是超出了那感知的范畴,似乎我们都是浸身于悲伤之中,他到底看到了什么?”老者抬手,擦去那冰凉的泪滴。
哽咽的声音堵住了另外一名玄士的喉咙:“我……我感觉到自己身上已经被悲伤侵占,再也没有了自主的能力,我无法逃脱悲伤的卷席……?”
他们的低语,龙晨看不见,因为此时他的双目已经完全被大汉的动作所吸引,亦或是他那悲伤的气息。
龙晨能感受到,在这大汉的身上有着一种天下大悲之气,那是悲他自己,望着眼前的遍野哀鸿而无措之力,也是悲这天下的亿万苍生,任凭这火毒肆虐,却无法改变自己多舛的命运,更是悲这天地的万物,终究是毁于这一场肆虐的浩劫。
那大汉的双目也是透出了泪滴,只是这泪滴尚未落下,已经是被滔天的热浪所蒸干,他双目带着深深的怜悯,望着那十个太阳燃烧起愤怒的火焰。
龙晨能感受到那种愤怒,双目望着那十个太阳,心中也是腾起巨大的怒火,那怒火使得龙晨身上蓝色火焰疯狂的涌现出来,瞬间将十丈方圆填满,这也使得那些玄士们纷纷的向后避退。
他们知道龙晨究竟是看到了什么,怎么此时气焰如此的愤怒,杀机如此的凛冽。
龙晨看着那大汉,看到了他的悲伤,他的无奈,他的愤怒欲杀意,也是看到了他无奈的叹气。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不仁,我又须何仁?”
大汉的低语,撞击在龙晨的心头,同时也是让他蓦然之间明白了什么,那大汉的话落,手中的长弓再起。
长弓之上此时气息更加的凛冽,那箭矢仿似要吞噬万物一般,其尖端带着大汉滔天的怒意与杀机,那长弓拉满的刹那,大汉身上的气息骤然的攀升,随后做出了令龙晨腾起骇然的举动。
大汉将那箭矢对准了其中一个巨大的火球,在龙晨的双目透出骇然,脸色无比苍白的时候,见到的是箭矢破空而去,留在龙晨脑海的只有短短两个字。
“噬阳……!”
刹那之间,龙晨见到那箭矢轰然而去,令天地变色的气势凝成的瞬间,那箭矢仿似怒吼的长弓,又如一道巨大的奔雷,直直的撞向了第一个火球。
轰……
龙晨只觉得耳膜仿似被震碎,他的身子在踉跄后退的时候,见到天上那巨大的火球轰然坠落,剩下的只有一阵消散的热浪与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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