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亲情。耶律楚材便泪流满面。人一旦到了年老的时候。就会多愁善感起来。他回想起他耶律氏因为家国衰亡而分崩离析。个人的命运总是与国家的命运紧密相关。道不不相为谋。同父异母的兄长耶律善才在汴梁被围时投河自尽。二兄耶律辩才隐居嵩山。也早就病逝。侄女在山出家为尼。而自己的母亲与正妻逃至汝南。终死于颠沛流离与悲苦之中。这似乎从辽初东丹王时代就命中注定了。
至于治国平天下。耶律楚材聊以自慰。他幸运地结识了赵诚。
若非秦王的支持和一贯地器重。自己甚至早就被罢官无数回了。在内心之中他对秦王重用自己。感激涕零。莫非如此。他此生恐怕一事无成。他只可恨身体一ri不如一ri。或恨自己早生十年。的时光太长。
洛阳的风景在他的面前不停地变换着。山川河流田地。在他的印象中既熟悉又陌生。吁…”驾车喝着。发出长长的余音。马车停了下来。旋即有隆隆的马蹄声从东边传来。
“可是耶律晋卿的车马?”一个高亢洪亮的声音响起。
“大人。国主亲自来了!”家丁赶过来回复道。
耶律材闻言。正要起身见驾。赵诚已经拍马驰到了跟前。抢先道:“晋卿就安心躺着吧!”
赵诚仔细打量了一下耶律楚材的面sè。吓了一跳。见耶律楚材面容憔。脸sè苍白。他有些后悔不该命耶律楚材来洛阳。赵诚关切的神sè。让耶律楚材心中火热。如这夏天似火骄阳。
“国|亲来。臣有愧于心。未能叩拜。请国主恕罪!”耶律楚材道。
“晋卿这话见外了?”赵诚道。“孤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不该让晋卿抱病来洛阳。”
“国主离中兴府时说过。要在汴梁召见微臣。今虽不是汴梁。能来这洛阳。也是不错!臣早就迫不及待了。”耶律楚材道。“臣若能亲眼见到国主坐北面南称帝。死而无憾也!”
“晋卿不必如此。孤已经遍访河南名医。卿来洛阳。也好好休养一番。你我也可朝夕相处。”赵诚道。
“谢国主厚爱。”耶律楚材道。
“听说令郎耶律铸在大屯城屯田有方。政绩显著。又招抚吐蕃浑黑汗诸族有方。孤已将其召回。暂充为翰林侍讲。”
“犬子虽有小功。但国主若是因为臣之故。而将其召回。恐怕……”
赵诚打断了耶律楚材的话。说道:“令郎当年也常入宫中走动。其才学孤早就亲眼所见。召他回朝。也算是知人善用。卿常常上疏。举贤士为官。助孤治理国家。古人云。举不避亲。晋卿不必自谦。要知令郎能以弱冠之岁。能赴西域蛮荒之地屯田。为将士筹措军粮。非有大毅力者难以有成就也!”
“国主谬赞了。但愿犬子能于国有用。”耶律楚材又道。“微臣听说年轻一辈有贤名者。如刘秉忠张文谦郝经……”
耶律楚材止住了话头。赵诚笑了起来:“卿还真是放不下国事。一见面就要替孤举贤选材。”
“唐突了!”耶律楚材也觉的自己的举动。十分好笑。
赵诚重重地点了点头。他将坐骑交给曹纲。自己则跳上了耶律楚材马车的御者的位置。回头透过小窗说道:
“晋卿自为孤所用以来。十年如一ri。参赞军国大事。规划条陈。居功至伟。一国如一马车。若无御者不足以行驶四方。晋卿即是孤之御者。今孤愿当一次晋卿的御者。也是孤之夙愿!”
“驾!”赵诚轻抖手中缰绳。马车载着耶律楚材向洛阳行去。
耶律楚材没有拒绝。更准确的说他不忍拒绝秦王的一番出自内心的至诚心意。这位王者如今早已不是自己最初印象中那个少年。一代王者。既有威武霸道之风。又不失为谦谦君子。礼让下臣。想到此处。耶律楚材心安理的地接受这种注定会令世人惊叹的礼遇。内心中充满骄傲。
马车在官道上缓缓东行。雄壮的亲卫军护卫在旁。向着洛阳城进发。官道在车之下延伸。通向耶律材年轻时曾经驻足过的大城。
洛阳城外。聚集着一大批人。除了何进郭德海。担当洛阳禁卫的陈不弃郭侃叶三郎等人。还有刚至洛阳的史秉直。另外还有一批文士。当中最为著名的是王若虚元好问李俊民王等人。
王若虚当年主动向赵诚要求随军寻访河南名士。在河东停留期间元好问与他结伴而来。他们二人交游极广。又在士林极为威望。大乱之际许多文人聚集在他们二人。暂时栖身。这当中也包括王。
至于李俊民。唐高祖李渊第二十二子韩王李元嘉后裔。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经史百家。无所不晓。文名直追元好问。早在金国南迁后就隐居在嵩州鸣山。据说他每出一篇诗文。士大夫竞相传抄。恨以不的全集为憾。他对做官一点也不感兴趣。是洛阳一时名士聚集。来此唱和罢了。听着王元二人提议要出城迎接耶律楚材的到来。李俊民不好拒绝。只的跟来。
远远的。亲卫军缓缓而来。众人到秦王赵诚亲自赶着一辆马车而来。何进郭德海史秉直等人纷纷拥上前去。耶律楚材在车内冲着众人频频点头示意。
“今晚设宴为晋卿接风。诸位都来赴宴!”赵诚仍坐在马车御者的位置。未稍微挪动一下位置。
他的目光在王元等文士的身上扫了一圈。文士们肃然起敬。用目光将赵诚送入城内。他们似乎从赵诚的话中听出了王者的骄傲与自信。甚至还有一丝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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