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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上)

美色撩人160

新婚次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寝殿时,傅宝筝还窝在萧绝怀里,双眼阖着,眼睫毛都还睡得正香呢。

自然错过了大婚后的第一缕阳光。

“四表哥, 明儿我要早起, 与你一起看婚后的第一缕阳光。”

筝儿昨夜窝在他怀里撒娇的话, 萧绝还清晰地记得呢。可这个小女人,眼下显然是醒不过来了。

萧绝凝视她恬静的睡容, 倏然笑了, 也不舍得吵醒她,只轻轻落下一吻在她额头。

然后,抬头望向窗外,替她将窗外的第一缕阳光看尽。

记在心里, 待她醒来后,说与她听。

待傅宝筝悠悠醒转时,别说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了, 便是午时的第一缕阳光都没瞧到呢。

她直接睡到了午膳后, 连正常的午膳饭点都错过了。

“哎呀,我错过了婚后的第一缕阳光,都怪你,臭四表哥”傅宝筝坐起身, 大红喜被滑落腰身,隔着红色纱帐,她朝四表哥嘟囔。

婚后的第一缕阳光, 对她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什么意义呢

那是她和四表哥婚后美好日子的开端啊,她很想见证这一刻的。

还想将婚后清晨的一切美景,譬如花儿怎么笑,草儿怎么摇曳,枝头的露珠是如何调皮滚落地上的,又有几只鸟雀在枝头跳跃啁啾,仔仔细细观察了,写成文章回忆一生的。

却被四表哥给折腾没了

臭四表哥

萧绝听到她的抱怨声,厚脸皮地笑了。

原来,昨夜在汤池子里时还好,萧绝尚且还能控制住自己,回到寝殿就有些失控了。

没法子,筝儿本就生得冰肌玉肤,身姿曼妙,妩媚动人,偏生又只穿了一身轻薄红纱寝衣,那层纱薄薄的透透的,连身上的体香都掩不住,芳香扑鼻。

长时间拥着这样的软玉温香,萧绝又不是太监,哪能不失控

后半夜筝儿都睡着了,还被怎么也睡不着的萧绝弄醒了,完事后,洗第四次澡时,她困得那个可怜兮兮哟,眼睫毛根处都是泪。

可以说,傅宝筝睡得起不来,连午饭都错过了,绝对是萧绝昨夜的功劳。

思及此,萧绝就笑得更讨好了。

萧绝起来后,舍不得离筝儿太远,便将一摞摞奏折搬到了两人大婚的寝殿里,她在东头的床上睡着,他坐在西头临窗榻上批阅。

眼下见她醒来后就嘟嘴抱怨,一副骄横极了的小模样,萧绝笑着丢下手里的奏折,起身,朝她缓缓走去。

撩起红色纱帐,萧绝侧身坐在床沿,长臂揽了她肩头,用极低的声音笑道“好,都是我的错,皇后娘娘就饶了我这回吧。”

说是道歉吧。

可你听听臭男人的声音,那上扬的尾音,那玩味的笑意,哪里有一分诚心道歉的样子

更别提,他故意用红唇凑近了她雪白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引起一阵酥酥麻麻,她忍不住身子一个微颤。

萧绝见了,还故意一声轻笑。

坏得很那种。

傅宝筝听了,蓦地脸蛋烧红。因为她也想起昨夜身体的数次颤栗了,每一次颤栗时,还伴随着她小猫似的软绵绵娇滴滴的声音。

想起那个场面,不由自主就想起昨夜那一池乱了的温泉水,那些漫上地面残留一地的玫瑰花瓣,以及后来红纱帐里的凌乱。

昨夜,她是个什么状况,她自己最清楚不过,傅宝筝臊得话都说不出了。

完全被萧绝带偏了,傅宝筝哪里还想的起来错过第一缕阳光,要找臭男人算账的事。

当然,第一缕阳光下的美景和当时的心情,萧绝可是记得牢牢的。

待筝儿用罢午膳后,萧绝拉了她一块坐在御书房的书案前,将他记忆里的美景用画笔勾勒了出来。

萧绝边画,边轻声描述“当时,我看到一只小鸟叼了一枝红花,斜着身子,从满地的桃花瓣上飞过。”

勾勒好,上过颜料后,萧绝在左下角落款

“帝后婚后的第一缕阳光。

萧绝,熙绝元年三月初三。”

末了,还让太监捧上玉玺来,萧绝亲手拿着盖了个章。

太监完全看不懂了,一幅山水画,也值得盖上玉玺

这,这玉玺用得也太廉价了。

傅宝筝坐在萧绝身边,看到这幅盖了玉玺的画,却是嘴角都翘了起来。

虽然她没有亲眼看到婚后第一缕阳光下的美景,但四表哥却心细地记录下了一切,还加盖玉玺,让他们婚后的第一张美景图刹那间就份量不一般了,成了子孙后代该仰脖瞻望的帝王墨宝。

说到底,四表哥如此重视这幅画,是因为对她太在乎了。

傅宝筝小脸蹭上四表哥宽阔的肩膀,笑了。

帝后,婚后如胶似漆。

除了上朝,萧绝不带着傅宝筝以外,其余任何时候两人都黏糊在一起,像连体婴儿,谁也离不开谁。

萧绝处理政务时,要么傅宝筝前往御书房陪着他,要么萧绝命太监捧了所有奏折去皇后的椒房殿批阅。

傅宝筝活了两世,总算做了一回红袖添香的事儿。不过,她顶多也就给四表哥磨个墨,墨磨好了,就乖乖巧巧静坐一旁,或是看书,或是刺绣打络子,或是单手托腮静静瞅着四表哥处理政务。

若有大臣前来,太监总管便垂下帘幔,傅宝筝坐在帘幔后,大臣们见不到。

这样如胶似漆的日子一久,帝后恩爱无比的消息就传遍了皇宫内外。

而央儿和李潇洒成亲那日,帝后莅临,萧绝将傅宝筝从马车上抱下去的一幕,更是看痴了一众未出阁的小姑娘。

当时她们那艳羡的眼神啊,傅宝筝过了数月,都还记忆犹新呢。

“怎么就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见人家夫妻恩爱,就要死皮赖脸挤进去,抢走人家夫君么”

帝后大婚后的第三个月,央儿坐在傅宝筝的椒房殿,撸起袖子开骂。

真的好气啊

你道咋了

竟是傅宝筝和萧绝恩爱出席央儿婚礼后,好些权贵之家的姑娘就惦记上了入宫为妃,一个个都做着变成宠妃,被皇上牵着小手秀恩爱的美梦呢。

尤其昨日,央儿与李潇洒去京郊赏花时,一路走过去,就遇到好几个不要脸的妇人,在那里大言不惭道

“等着吧,花无百日红,眼下皇后受宠,不过是偌大后宫里就她一个女人。是个男人就没有不图新鲜的,咱们皇上也不例外,等我的女儿进了宫,不说美貌了,光是凭着她爹的从龙之功,皇上就不敢亏待了我女儿。”

“宠爱,是绝对少不了的。”

你说说,这是什么恶心死人的屁话

央儿性子又急,若非李潇洒拼死拉着,她当场就冲出去骂人了。

“真的好气啊,她们拥有那么好的出身,又有那么好的爹娘靠山,好好儿挑个男人,成为一府主母,不好么非要上赶着进宫,来抢别人丈夫呢”央儿气得连灌了俩盏茶。

傅宝筝听了,倒是没说话,只轻轻从凉亭的石凳上起身,摇着团扇,倚靠在水榭红柱上,眺望波光粼粼的湖面,看着湖面上的鸟雀飞过。

央儿说的这些事,傅宝筝老早就知道了,她甚至还知道,今儿个早朝上,有不少臣子递折子选秀,要全国范围内大选秀女,给她的四表哥绵延子嗣。

“筝儿,你都不生气的么”央儿骂得口都干了,俩盏茶下肚,都不解渴。却见傅宝筝平平静静,一句话都不说,她纳罕极了。

姐妹俩感情好,各自嫁了人后也没生分,央儿还是习惯私下里叫“筝儿”,唯有人前才会尊称为“皇后娘娘”。

傅宝筝见问,才扭头望向央儿,轻声笑道“能不能迈入宫门,可不是她们自己说了算。”

最关键的,在于她的四表哥,要不要。

萧绝下了早朝,又在御书房与诸位大臣议了一会子政事,来到椒房殿寻筝儿时,却不见她踪影。

“你们皇后呢”萧绝忍不住问。

以往筝儿都会乖乖待在这里,等着给他红袖添香的。

几个侍立一旁的宫女见问,立马一副为难的样子,似乎有话要说,又不大敢说的样子。

“你们皇后呢”这是萧绝问的第二遍,语气转了冷意。

几个宫女吓得纷纷跪倒在地,自从跟了皇后,她们从未见过皇上冷脸的样子。几个大宫女都被皇后带走了,剩在这里的都是一些小宫女,其中一个壮了胆子,小心翼翼回道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去哪了,奴婢们不知。”

其实,不是不知,而是皇后娘娘特意交代,不许说。

“哦不知”萧绝修长的食指敲打在矮几上,“你们可知欺君之罪,是什么罪行”

几个宫女立马吓懵了,结结巴巴说出了萧绝想要的答案“承国公夫人出宫后,皇后娘娘就一直逗留在鲤鱼湖那边。”承国公夫人便是央儿。

萧绝大步前往鲤鱼湖,远远看到的就是筝儿闷闷不乐趴在栏杆上的背影。

她如今挽的是妇人发髻,耳朵后一小簇青丝垂落,夏风吹拂,青丝时而拂过脸颊,时而蹿上白皙的后脖子。

理应痒痒的,该抬手去整理一下才对。

可筝儿趴在那,一动不动,木头人似的,宛若未觉。

萧绝微微蹙眉,自从大婚后,还从来没见她如此落寞的样子。

放轻了脚步,萧绝走近后,眉头蹙得越发深了,只见傅宝筝两只手臂搁在栏杆上,小脑袋毫无生气地趴在那就算了,两只美人肩居然还在微微发抖,似乎在无声哭泣。

“筝儿”萧绝轻声唤她。

傅宝筝听了,身子明显一震,随后小脸很明显地在枕着的胳膊上蹭了蹭。这么一动,发髻上歪斜的一根发簪脱落,靠它固定的好几撮发丝散落。

傅宝筝犹犹豫豫转过身来时,那副光景,惊呆了萧绝。

只见她发髻有些散乱,好几撮垂落下来,杂乱无序,往日笑盈盈的脸蛋,今日也格外的苍白无血色。巴掌小脸低垂,睫毛根处,还染了泪珠,湿漉漉的长睫毛无力地耷拉下来,可就算已经尽力垂下眼帘,也掩盖不住她红了眼眶的事实。

身上也没穿皇后凤袍,只松松垮垮随意着了一件半旧的家常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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