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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Chapter.14

夏天过去一半的时候,乔斯达公爵在一次课程结束后向迪奥问出了未来想做什么的问题。

无视了乔纳森看过来的视线,迪奥回答说自己以后想学法律。

“法律吗你能有这么明确的目标,我很高兴。”乔斯达公爵含着烟斗点头,“虽然女孩子学法律会比较辛苦,但迪奥你很聪明,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谢谢你,爸爸。”迪奥露出了卖乖时专用的可爱微笑。

问完了女儿再问儿子,乔斯达公爵看向乔纳森,“那你呢,jojo你以后想学些什么”

“对不起爸爸,我……我还没想好……”乔纳森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没事,你现在年纪还不大,可以慢慢考虑。”乔斯达公爵指了指乔纳森摊开在桌上的课本,“不过还有一年时间,你就要和迪奥一样开始准备入学了,在那之前我希望你可以将你的数学好好学一学。”

“……”乔纳森羞愧地看了眼自己的课堂测验成绩,挠了挠头,忽然他意识到哪里不对,猛地抬起头看向迪奥,“什么什么入学迪奥要出去上学了吗”

“是啊。迪奥通过了威斯敏斯特皇家书院的入学测试,而且还是第一名!”乔斯达公爵对迪奥投去赞赏的目光,接着又转向儿子,“我好像是忘记告诉你了,不过现在告诉你也不迟,快祝福迪奥吧jojo!她真是太棒了!”

迪奥弯弯眼睛,脸上漾出两个小窝,“都是爸爸教得好。”

乔斯达公爵哈哈一笑,对可爱小女孩的奉承很受用,“你自己也很努力呀。”

他们两人聊得欢快,旁边被无视了的乔纳森瞅了瞅迪奥亮闪闪的眼睛,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下课以后乔纳森拦在了迪奥前面,“迪奥。”他问,“你是什么时候去参加威斯敏斯特的入学测试的啊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哦,我以为爸爸会告诉你的。”迪奥停下脚步,她没回答第一个问题,反倒像一位真正的姐姐一样用关切的口吻对乔纳森说,“我十月就要去伦敦了,你一个人在家也要好好学习啊jojo,不然像你现在这样,绝对进不了伊顿公学。”

“什么伊顿公学”乔纳森一愣,“我不想去什么伊顿公学。”

“别傻了,我的勋爵。”迪奥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乔纳森有点不知好歹,“女王脚下的公学,真正的贵族摇篮,你都不去那儿还有谁能去”

“那你为什么要选择威斯敏斯特你的头脑这么好――”

“因为伊顿不收女学生。”迪奥翻了个白眼,这段毫无智商可言的简短对话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耐心。曾经她还是个男人的时候,的确是和乔纳森一起去伊顿公学上课的,但伊顿不收女孩子,现在的她只能为自己重做打算。

威斯敏斯特就很不错嘛,但白痴jojo就像完全不了解伦敦的情况一样,听他的语气好像还瞧不上威斯敏斯特皇家书院

于是她在截住了乔纳森的话以后,又丢下了一句,“傻子。”

“小迪奥已经离开一个月了呢。”艾莉娜帮丹尼梳着毛,有一搭没一搭地感慨,“希望伦敦那里不会有坏男孩欺负她,伦敦的坏男孩可多了。”

“不会的,那可是迪奥。”乔纳森坐在树枝上晃着腿,他望着伦敦的方向看了会儿,忽然就探出头去对树下的艾莉娜说,“我好像一直忘了说,夏天的时候爸爸问迪奥以后想做什么,迪奥说她想学法律。”

艾莉娜“哇”了一声,“以后要当一名女律师吗这可太厉害了!不愧是迪奥!”

她完全没有体会到乔纳森的意思,十分惆怅的小少年叹了口气,他又恢复了刚才的姿势,稳稳地坐在树枝上。议会反对同性关系的声音越来越响了,他希望迪奥不要在学了法律以后去干跟议会抗争的傻事。

“jojo。”艾莉娜在树底下喊他,“小迪奥以后要做律师的话,你想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乔纳森回答,“我还没有想好。”

“哦……不过其实就算你以后什么都不做也行吧”艾莉娜回头瞅了瞅乔斯达庄园,抬头看乔纳森,“你只要直接继承乔斯达庄园,维持庄园和产业的运作就行了。”

乔纳森挠挠头,“可能吧……要是我实在找不到事情干,就只能这样了。”

“哎……”艾莉娜摇摇头,“有钱人家小孩的烦恼。”

“……”

“其实我已经想好了,我不想跟我爸爸学医,我想去当一名教师。”艾莉娜使劲搓了把丹尼的狗头,笑嘻嘻地说,“我要把爱和善良教给下一代的小孩子们,给他们讲《女剑客》的故事,尽量培养出更多的绅士和淑女。然后我要嫁一个高大威猛的丈夫,如果他能和我一起照看学校里的小孩就更好了!jojo――你以后也可以放心地把你的小孩交给我教育噢!”

“成为一名好教师吗你一定可以的!”乔纳森对着树下送出自己真挚的祝福,然后他舌头一顿,“小孩什么的太早了,以后再说啦。”

“好吧。”艾莉娜学着迪奥的样子耸肩,“丹尼,你这里打结了,我稍微用点力气梳开它,你不可以咬我哦。”

丹尼晃了下尾巴,“汪!”

“嘿嘿,好男孩!”

一人一狗在树下玩得开心,树上的乔纳森又开始惆怅了。

继迪奥之后,艾莉娜也找到了她未来的方向,就剩他一个人还在浑浑噩噩。于是乔纳森开始思考他以后能做什么,他又想做些什么。

然而关于未来,哪里是十几分钟内就能考虑清楚的呢

乔纳森十分失落地叹了口气,他有些绝望的想,难道以后他真的只能继承庄园和爵位,然后聘请迪奥做家里的律师,再把小孩送到艾莉娜的学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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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敏斯特的圣诞假期从12月23日下午开始。

平安夜当天迪奥起了个大早,一路奔波,总算赶在下午茶时到达乔斯达庄园。

“回来得正好。”乔斯达公爵对她招招手,“快来,今天准备了你喜欢的蛋糕。”

“谢谢爸爸。”迪奥乖巧地笑了,“对了,我从伦敦给你和jojo带了礼物。”她转头拦住了正准备将她的行李送去房间里的女仆露西。

她从箱子里取出两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对乔斯达公爵眨眨眼,“爸爸是要现在看礼物,还是等晚餐的时候”

“我想将惊喜留到晚餐。”乔斯达公爵哈哈一笑,“你可以问问jojo的想法。”

“好的。”迪奥将礼物盒交到男仆托马斯手里,示意他放去餐厅的圣诞树底下,“jojo在哪里呢”

“在书房看书,应该马上就要过来享用他的下午茶了。”

“jojo现在这么认真的吗”迪奥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她脱下手套拿起茶杯抿了口,笑了下,“那看来这几个月,jojo的进步一定很大吧”

乔斯达公爵点点头,“是的,他终于有开始认真学习的样子了。之前我还担心他可能会进不去伊顿,但如果按照现在这样发展的话,jojo进入伊顿学习是没有问题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

乔纳森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迪奥和爸爸在聊他的成绩,原本因为听到迪奥回来而喜悦的心情瞬间消失不见。

他局促地扯了下衬衣下摆,才慢吞吞地推开门走进去,“爸爸。”他先跟自己父亲打招呼,然后才看向迪奥,“你回来了啊。”

迪奥瞥了他一眼,小幅度地点头,“嗯。”

“哦……”乔纳森挠挠头,“嗯……伦敦的学校好玩吗”

率先回答他这个问题的是乔斯达公爵,“jojo,迪奥是去学校的,不是去玩的。”

乔纳森无辜地看了看他爸爸。公爵先生好笑地叹了口气,“行了,我猜你和迪奥应该有很多话想说,我就不在这里影响你们了。”

在乔斯达公爵离开后,迪奥才回答乔纳森刚才的问题,“如果你想借着去伦敦学习的机会玩耍的话,我想你最好趁早放弃这个念头。你要是在伊顿公学做出什么愚蠢的事,可能下一秒就会传到女王陛下的耳朵里了。”

“我就是随便问问。”乔纳森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他伸手拿过女仆切好的蛋糕,“我还没有一个人在伦敦逛过,如果明年我也去伦敦上学的话,你可以带我去好玩的地方走一走吗”

“可以啊。”迪奥欣然点头,她咧出恶劣的笑,“我带你去食尸鬼街怎么样”

“……那是什么地方,听名字好恐怖……”

迪奥哼了声,“那是伦敦最好玩的地方,只要你去过一次就会终身难忘的。”

“是吗”乔纳森有点不相信,好在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开,“对了,艾莉娜知道你今天会回来,她托我给你带了礼物,你现在想看吗还是等晚上”

“……”迪奥一阵无语,“你怎么还在跟艾莉娜玩儿你都快去伦敦上学了,能不能不要整天跑出去玩。”

“……我才没有天天出去玩。”乔纳森小声地为自己辩解。说实话,在见到迪奥之前他还有点担心,万一迪奥在伦敦混得不好会消沉什么的,现在看她还能怼他,他就放心了。

还挺精神的嘛,迪奥。不过迪奥的说法还是要反驳的,“我现在只是偶尔才会出去玩,而且艾莉娜是我的朋友,我和她一起玩儿有什么不对吗”

“你觉得对吗我的勋爵。”迪奥反问他,“你以后会继承爵位,未来的公爵先生怎么能和乡下丫头混在一起。”

乔纳森没说话,但他摆出了不认同的眼神看着迪奥。

“……”迪奥被他盯了差不多有三分钟,才翻了个白眼摆摆手,“算了,随你。”

反正乔纳森马上也要去伦敦上学了,乡下丫头可去不了伦敦。

这一年圣诞树顶上的星星还是交给迪奥来放置。

她放好了星星,准备回房间换身衣服再下来吃饭,刚出餐厅门又被乔纳森拉住了。迪奥警惕地看着他,以为愚蠢的jojo又要像上一年那样亲吻她的脸颊然后演出姐弟之间相亲相爱的戏码时,乔纳森倒只是塞了两个盒子给她。

“圣诞快乐,迪奥。”乔纳森说。

他送迪奥的礼物是一个发圈。乔纳森从10月开始就一直在想,如果迪奥这三个月一直不剪头发的话,她就可以用上这个漂亮的发圈了――万幸迪奥并没有剪头发,她还是离开时那头闪闪发亮的金色长发。

艾莉娜送给迪奥的礼物是一个可爱的洋娃娃,它还可以换衣服。

发圈尚可接受,洋娃娃迪奥是绝对不会碰的。她不屑地瞥了眼娃娃的红色裙子,然后将盒子丢进房间的角落里。

复活节假期迪奥没有回来,她写信说要留在学校背书,乔斯达公爵就派人给她送去了几个彩蛋,算是过节讨个彩头。乔纳森也在带给迪奥的箱子里塞了盒方旦糖,他还在糖盒子上粘了两朵百合花。

夏季学期结束后,乔斯达公爵带两个小孩去天空岛的庄园里度假。蓝天、白云、美丽的海岛风光,还没有乡下丫头在眼前晃悠,虽说仍然甩不掉乔纳森的逼逼叨叨,但总得来说迪奥还是过了一个愉快而舒适的夏天。

九月中旬,结束度假的三人回到乔斯达庄园,乔纳森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伊顿公学报道。

“我需要带几件衣服过去呢不知道上课的时候可不可以穿休闲装。”乔纳森看着衣柜犯了难。

迪奥抱着臂靠在他房间门口,在心底嘲笑乔纳森的蠢样,“有校服。”

“哦……也不知道住的地方离学校远不远。”

“寄宿。”

“哦……”

乔纳森没有要仆人帮忙收拾行李箱,他将要穿的衣服和要带走的东西全部堆在床上,按着自己觉得合适的方式安排箱子里不大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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