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有点眼熟她。
托尼看了一眼资料，随口介绍了一下，“黛维莉，我觉得你应该没听过这个名字……看起来你似乎不记得她了，她是你救过的那个小姑娘。”
本来浑身都散发着拒绝谈话气息的杰森坐直，预感重点来了。
托尼没有具体提那次的哥谭炸弹事件，他绕过去那件事，直接进入正题，说起他最想说的事，“杰森，你很优秀，你是一个合格的超级英雄，有很多人都爱你。”
包括我……们。
蝙蝠侠勉勉强强也算上吧。
托尼认真道:“但是在作为一个超级英雄前，你首先是一个孩子。”
“我不希望，一个还未满十七岁的孩子和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只能活下来一个。”
“你还小，或许超级英雄在你看来很酷，为他人奉献自己的生命也很酷————我知道你可以复活，但那并不能否定你的死亡，而且我不相信它是毫无代价的。”
“我知道我这样说你或许会不高兴……不，你不在乎这一点。”
“但是……一个不满十七岁的孩子以生命的代价拯救其他人……这在我们看来，有些难以接受。”
半空中的投影变成十几天前，哥谭的炸弹事件过去后，市民们的发言。
托尼放大，把投影移到杰森面前，“他们都在哭泣，不只是因为灾难，还因为你。”
“我不是在否定你，事实上，你做的已经够好了，你救出了很多人，而且不止这一次，以前你就在为大家付出。”
“我也不是在说你不应该救那个小姑娘。”
托尼蹙起眉，做了一个手势，似乎在想合适的形容词，“只是，你要知道，你还有我们。”
“遇到这种事情，有的时候，你不应该往前冲，你应该联系……队友?”
“我了解过一些你的过去，知道，嗯……但是，这种事情，无论你像哪位超级英雄求援，他们都会来帮你。”
“这不是说你做的不好的意思，而是……”
“你还是一个孩子，你不应该在‘前线’奉献出自己的生命，你还小，还应该在我们的保护下健康而愉快的生活。”
杰森移开目光，他抿了一下唇。
托尼放松语气，“kid，‘前线’还有我们，付出还有我们，所有人都不希望，有孩子在我们倒下之前奉献出生命来拯救大家。”
他的小甜心抬起头，红色的头发有些长，垂在眼前，杰森真诚的开口，“我错了。”
他其实觉得这件事没那么严重，可能是死过的原因，他觉得死亡并不恐怖。
而且他可以复活，但其他人不能。
哪怕这是一个游戏世界，如此真实的游戏世界，也已经足够他为那些普通民众去付出“血条”。
而且说起为世界付出，面前的这只钢铁侠完全没资格教育他。
托尼和他对视几秒。
杰森丝毫不虚，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但是眼神很真诚。
我错了。
下次还敢。
托尼扯了一下领带，他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语气，“我们都很在乎你，不希望看到你再次受伤，”他顿了一下，勉强道:“隔壁那只蝙蝠也是这样。”
在桌子上交叠住的手动了动，大手捏了一下相对较小的手，像捏猫的软垫那样，“我不指望你乖乖的过孩子的愉快生活，只是下次遇到这种事，多想想自己，打不过的时候可以叫我。”
他指了一下自己胸口的发亮装置，“我的心脏不太好，受不了刺/激。”
杰森看了一眼自己在小橘猫时曾经舔过的反应堆，冷静开口，“我可以……”
他的话被打断，托尼严肃道:“你不可以。”
“不要用你的那种‘治愈别人’的能力，那对你来说是慢，不，是快速自杀。”
“有关你的能力，我把所有的资料都封/锁了，面前的这份是最后一份，等会儿就销毁。”
“甜心，我不希望某天被你闷醒后，看到一个关于你能力的大头条。”
杰森也不是天天闷醒托尼的，他只是有时候被托尼搂的太紧醒过来，而用爪子又叫不醒托尼时，会趴在他头上而已。
有时。
所以托尼也有可能是被猫爪子叫醒或自然睡醒后再看到相关头条。
杰森没说这会儿事，他看了看托尼缓和的表情，试探性地说:“鱼该凉了……那样就不好挑刺了。”
看，我多为你考虑。
托尼:……
他有些疲倦的摁了一下眉心，“好的小甜心，我们这就吃饭。”
杰森变成猫，欢快地跳上桌子，歪头看向托尼。
托尼把椅子上的衣服收起来，他转身出去拿外卖。
回头吃完饭，趁小橘猫不注意把他抱上称看一下。
让他上称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