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永见状心脏缩成一团。
葛飞灵在对方又想上手之前,用哭腔控诉:“你就是儿戏,我还没答应你就敢在食堂公然抱我,那要是我答应了,你岂不是做更过分的事…”
对方是个不懂弯道的粗神经,一见她哭就慌了手脚,忙不迭给她保证:
“真的对不起,我一时没忍住就……飞灵你放心,我以后绝不会再做出格的事了,你就,就原谅我一次。”
她低着头,不着痕迹地接话:“我不信,除非……”
姚永被逼急了开口:“除非什么,只要飞灵你说的我都能做到。”
终于等来对方的承诺。
葛飞灵抬起头掩面,哽咽着:“那你先能三个月不来找我么?”
“这……”
一察觉到他的犹豫,葛飞灵继续无声地啜泣。
“好好,我答应你就是!”姚永咬牙答应下来。
葛飞灵的哭声终于停了,遮着双眼,羞羞答答地讲:“那我就信你一回,不许反悔。”
“那肯定……”姚永笑得比哭还难看。
六点十八分。
葛飞灵解决姚永耽误了些时间,比往常晚了点。
景浣没在座位上。
有点稀奇。葛飞灵环视一周,得出他可能去办公室或者迟到的猜测。
她坐下,开始整理桌面杂乱的卷子。
翻到一张字迹不像自己的草稿纸,葛飞灵把正反两面都看了一遍,发现是景浣没写完的解题草稿。
可能桌上太乱,他的东西不知不觉中混进来了。
葛飞灵掀起纸张,径直放回隔壁的桌子,物归原主。
一滴滚烫的水滴忽地刺到她的脊背。
……谈不上很痛,就是被吓了一跳。
她正要伸手去摸背后的校服,景浣的声音落入她耳内:“对不起,我装的水很烫,你没伤到吧?”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比她更快碰到她的背。
还压住了她的尾指。
比姚永更越界的接触,她的大脑一时死机。
葛飞灵轻颤,还没来得及拒绝同桌突如其来的关心,背部的布料一热,似乎更湿了……
他的手也是湿的??
“你别……”她不由自主往里靠,躲着对方的触摸,话音未落,景浣又将水杯放到她的桌面,一手支撑着她的背,一手在她眼前伸过,去抽他桌上的纸盒。
稍厚的校服袖子擦过她的鼻唇,他恰好将她困在双手之间,形成一个封闭的圈。
顿时,满鼻腔都围绕了他身上沐浴过的味道,和校服料子上的肥皂香。
葛飞灵没有提前准备过,像对姚永那样全身抑制不住地抖,而不知怎地,她的颤抖似乎还满足了景浣。
“我帮你擦干净,别急。”景浣会错意地愈发顺着她的背摸,轻轻按摩帮她放松。
对方突然的软化来得奇怪又诡异。
葛飞灵正要说话,他又伸手去抽纸巾,偏偏不把纸盒拿近些,每次抽纸巾都不轻不重地磨过她的脸颊,唇瓣和鼻尖是重灾区,已经被他磨红了。
“谢,谢了,我自己来就行。”她好不容易压下了生理厌恶,缩回自己的手指,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个过程她一直看不见景浣的神色,等到景浣松开她的背,她好了些许,呼吸浅淡,微凉的指尖又握住她的下巴。
葛飞灵的呼吸一窒,吃惊地抬眸,景话半弯腰,对上她的目光,丝毫没觉得不妥,将新的纸巾放到她唇边。
“你是不是有点过敏,嘴唇怎么这么红。”
他像个照顾小孩的家长,无奈地笑,又来擦她的脸。
葛飞灵恍然想开口,纸巾野蛮又温柔地沿着她的唇柔软地碾压。
她蹙眉,指尖撑着椅子泛白,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
对方不是姚永,要是贸然推开了估计又会丧失辛苦建立起的好感。
推不是,不推也不是。
葛飞灵踌躇不决,这个时间景浣已经坐回座位,轻轻扭过她的一半红彤彤的脸,仔细地根据她红得鲜艳的唇瓣擦。
她似乎并没发现她已经不抗拒他的擦拭了。
想东西想得太投入,任由他主宰。
景浣扬着嘴角,拆了一包湿纸巾,替她清理蹭到他校服上花粉的脸。
纸巾包裹着指尖抚到她花瓣般的上唇。
当意识到对方似乎有意无意地玩弄自己的唇时,葛飞灵忽然回过神,推掉他的手。
力道很轻,惊慌多于厌恶。
湿哒哒的纸巾掉到地上,发出同样轻的声响。
“怎么了?”景浣问她,神态自若。
他看着面前被擦得唇鼻微肿的女生,不知是过敏还是皮肤太脆弱,她微怔着,精致的五官哪儿都好,偏偏嘴唇红肿,原本淡粉的颜色现在像滴了血,又像被什么狠狠蹂/躏过。
“你…你不生气了?”她迟疑地出声问,语气轻软又小心翼翼。
景浣顿了顿,这一顿,女生以为刚才惹他不高兴了,俯下身想捡起那块纸巾。
“已经脏了,不用捡。”他很快看出她的意图,伸手拦住她的动作。
指尖却不小心碰到她紧闭的红唇。
柔软至极的触感难以忘。
景浣一瞬如走马观花闪过很多,最后,画面定格在她呆在那男生怀里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