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许久,直到后半夜时,铁皮门再次“吱哑”一响,某人终于回来了。
迦勒一直没睡着,从地铺上坐起身,不快道“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洛蒙哼着歌,心不在焉地反问“小爷爱去哪就去哪,跟你有什么关系。”
迦勒压抑了一晚上的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手指关节捏得咔咔响。
洛蒙敏锐地察觉到aha的怒意,立即戒备地摆出迎战的架势,“怎么,想打架”
迦勒狠狠瞪着他,片刻后却自嘲一笑,重新躺了下来,闭上眼睛。
除了这个,他还能指望从这个毫无oga自觉的家伙嘴里听到什么答案呢
就算把洛蒙揍一顿又能怎么样,对眼下两个人的关系也起不到任何作用,相反只会弄得更僵。
“大半夜的抽什么风。”
洛蒙莫明其妙地嘀咕道,随便冲了个澡后也躺上了自己的小床。过了一会儿,先前驾驶飞船的兴奋感逐渐回落,然后他就闻到了那种独属于某个aha的清朗而迷人的气息。
虽然这家伙喜怒无常的很讨厌,但是他的味道真的很好闻啊。
洛蒙十分纠结,继而在一室漆黑和隔壁老汉克的呼噜声中悄悄地作了个深呼吸。
虽然他和迦勒之间距离不到三米,心里却还是有点蠢蠢欲动,想要离那个男人更近一点,再近一点
不,不可以
那样一来,自己垃圾星扛把子的脸要往哪里搁,以后在这个aha面前就抬不起头了
自己会被迦勒的气息所迷惑,只不过是oga的本能在作怪而已,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屈服呢
再忍忍,等过几天临时标记解除了,自己就能解脱了
洛蒙握紧双拳给自己加油鼓劲,然后拉起毯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以期将aha的信息素隔绝在外。
然而这样做收效甚微,他辗转反侧了许久,直到实在困得不行才慢慢睡着,然后一觉睡到大中午。
从这天起,两个人就陷入了冷战,谁也不搭理谁。
洛蒙白天在家睡大觉,晚上就跑出去开飞船,直到后半夜精疲力尽了才回去,和迦勒从早到晚连话都说不上两句。
老汉克自然看出来两个年轻人之间有问题,原本打算问问洛蒙怎么回事,想了想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然而三天后肯特星并没有人来,足足过了六天后,一艘外观十分威风的太空战舰才在巨大的轰鸣声中降落在垃圾星上,舰身上漆着盾牌与剑的帝国军徽。
耀星矿业所有矿工以及不少普通居民全都从地下城里出来了,但是谁也不敢上前,只是带着震惊和敬畏的眼神远远地围观。
舱门开启,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步下舷梯,分列两队。随后一个身穿深蓝色军服的男人走了下来,肩章昭示了他的身份,一名帝国中校。
男人四十来岁的年纪,体格十分壮硕,一双玻璃珠般铅灰色的眼睛扫了一圈四周破败的环境和远处畏畏缩缩的垃圾星民众,面无表情地说“谁是这里的负责人”
矿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后自动让出一条道。
迦勒从人群中走出来,淡然道“中校先生,这里几十年前就没有行政长官了,耀星矿业的负责人也在六天前死于海盗的枪口之下。”
一名副官喝道“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跟豪斯中校说话”
豪斯摇了摇手指,制止了副官的喝斥,随后眯着眼睛打量了迦勒一番,“向肯特军团发送消息,请求派兵来接管白鸟星的就是你”
迦勒说“是。”
豪斯踩着一双高筒军靴在废墟上踱了几步,漫不经心地问“军团的信号频道是加密的,年轻人,你是怎么破解密码再把报告发进去的”
迦勒不卑不亢地回答“我曾经就读于帝国第一军事学院,学习过这方面的课程。而且根据校训,无论是在校生,还是离开学院的毕业生,在战时若有需要可随时向军部汇报军情。”
“不错嘛,原来还是个优秀学弟。”豪斯摩挲着下巴上的短须,意味不明地笑了,“不过,小学弟,听说白鸟星已经废弃多年,都快从帝国的版图上除名了,你一个大好青年跑到这里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