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熙穿戴妥当,从屋里出来,过了五六分钟,在门口迎接到应湘母女二人。
“他跟你说我来了”应湘笑着与她握了握手。
“对,打电话了。”明熙笑了,“我这一天,什么忙都没帮,你是我第一个接待的客人。”
“我看你脸色还可以。”应湘打量她,“除了眼睛有点肿。”
被第二个人当面说她眼睛肿了,明熙第一反应是想问同龄的且是美人的应湘有什么好的去肿的办法,但未来得及动口,就觉得自己太可笑了,这时候还在意形象,果然没心没肺,不配拥有外婆对她的万般好。
“怎么了”应湘奇怪看着她。
“没事。”想到外婆,明熙就心痛的要死,她勉强扬唇一笑,实则比哭还难看。
“你们吵架了吧”应湘把果果放开,让孩子自己去园子里玩,然后开门见山的问她。
“这么明显吗还是有人告诉你”明熙失笑落泪了,然后又叹气,“我觉得我可能真是水做的,你看,眼泪控制不住,笑着能哭,哭的时候更能哭。其实是我对不起他,外表上看去却像是他对不起我,连我婆婆他们都过来哄着我。不止水做的,我还是纸做的,一点风吹雨打就能发病,他娶了我真是倒霉。”
“为什么这么说自己”应湘表情严肃,语气也是不赞同,“明熙,你太没自信了,有没有想过,他们围着你转,是因为爱你呢”
“爱我”明熙惊奇,讽刺笑着拿手指着自己,“我除了仗着一副动过手术的脑袋,人人不敢得罪我,我有哪一点值得别人爱”
“你怎么了......”应湘不可置信摇头,被她语气里的悲哀所惊。
“我太恶毒了。”明熙说不下去了,她垂下首,肩上的长发也落了下来,一朵小白花安静呆在她耳畔,温柔贤淑。
“我不配拥有他。”她失笑着又出了一声。
“那我抢了”应湘声音不似玩笑。
“你抢吧。但你可能抢不到,他爱我爱的要死。而且你要能抢到,早干嘛去了,我躺那么些年,你都没戏,这时候能有什么戏”明熙说完这段话,内心一阵后悔的叹息,唉,为什么不是在昨晚,她这般掷地有声相信他
“你心里不是挺明白的吗。你和他,这辈子就相互的过吧。我才不自讨没趣呢。”应湘大大方方一笑,然后声音羡慕地对她说,“明熙,你失去过对他的记忆,所以没有安全感,不要对自己太苛刻,忆南不会怪你,还有你哥,所有人都是爱你的。相信你自己。”
“谢谢。”明熙真诚感谢她,继而又疑惑,“你认识我哥”
应湘怔愣,“你哥”
“明予安,你刚才提到他......”明熙提醒她。
“哦,我当然知道你哥,忆南经常提起他。他救了你。”应湘神色恢复了一些,应答自如。
明熙点点头,然后失礼的发现,她竟然还没把客人迎进屋子,就在园子门外聊了这么久,“对不起,快进来吧。”
她不好意思一笑,然后把人迎进屋。
应湘的到来让明熙明朗很多。
两个人在屋子里带着果果玩。
一下午时间很快过去。
第二天日常基本也是如此。
第三天早上九点举办追悼会,这时候明熙才知道第一天家里的场面与这天早上的场面相比,简直九牛的一毛都算不上。
她站在西装利落的费忆南身边,整个人都有点昏昏欲睡。
不是真睡,是因为窒息的气氛。
她完全无法抬眸去面对外婆遗像中的慈爱眼神。
于是她就只好把眼神放在费忆南身上。
他忙地完全脚不沾地。
这边有事要叫他,那边有事也要叫他,好像没有他费忆南,其他的人事情都办不了似的。
明熙尤其听他说话时,受不了。
那嘶哑的嗓音,像被镰刀划过一样,然后,交流就不顺畅,他偏过头去吸口烟,以毒攻毒,再回过头来告诉治丧委员会的一个人,“法务的事情去找宋情,别再因一点小事兴师动众,我耐性被你磨完了。”
“好的我这就去。”那畏畏缩缩的脑袋赫然是大名鼎鼎的恒基总裁助理林宇森。
林宇森可是哈佛毕业,在外面人人都要礼称一声林总,货真价实的恒基高管层核心人员。
被骂地,脑袋要垂到地上,戴上壳儿就一如假包换的真龟本龟。
“快滚。”费忆南眉心深拧,沙哑的嗓音虽然达不到抑扬顿挫效果,但沙沉沉的听着十分慑人,林助理跑的比狗快。
费忆南嗓子发疼,脾气更加表现在脸上,训完人,回头忽然瞟到明熙站在一旁被吓着了的样子,他手上长长的烟灰一断,眸光沉了沉,“......明熙”
“我给你水。”明熙抓耳挠腮的挪着小步把保温杯塞到他手上,然后兔子一般告辞了,看起来,速度竟比林助理还快一些。
“......”费忆南悔不当初。
作者有话要说: 为何这么晚,因为孩子放假。(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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