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出去了一天又是去见他老师的,还要这么迟回来,不是他老师打的那又是谁啊?
祁六笙神色却是不变,并没有告诉她,拿了蛋糕就径直离开了,真的倔强得一比。
霍斯呦想要开声问,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衣摆,可是她张了张唇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而与此同时她的肚子也开始痛起来,再往地板上看,居然堆积了不少血,还是从她身上一点点地流下去的。
“呦呦?呦呦!呦呦!”
眼前熟悉的家具开始模糊,天旋地转,可是血还是流个不断,她身下疼痛,心中更加是痛,仿佛是知道了什么,但又好像不知道。
她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陌生而又苍白的自己,脸上还有泪痕,不知道自己在做着什么。
“呦呦!呦呦!醒醒!”
遥远的声音又传来了,霍斯呦紧紧闭着眼睛,神色痛苦,像是在梦里不断挣扎,祁六笙从方才就发现不对劲,现在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妥,见她怎么样都叫不醒,分明是被魇住了。
霍斯呦花了极大的功夫才从那个梦里醒过来,明明前半段做的还挺好的,高中时期虽然他们没有明确在一起过,可是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情几乎一件不落全都做完。
当然了,除了睡服他。
她觉得自己想要睡服他的念头也是挺荒谬的,祁六笙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不是那么容易被降服的人,甚至是说挺无情的。
她一直以来都知道,可是也是因为知道他表里实在是不一,她都很想很想看一下他真实的一面。
但是当她看到了,又会有些害怕。
人,真是一个矛盾的物种。
“阿笙。”
她终于醒了过来,眼前还是一片模糊,唯有眼前男人担心的眼神璀若晨星。
祁六笙见她醒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握着她的手也没有放开,“刚刚梦魇了吗?”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为她拭掉汗水。
“嗯,我梦到我又小产了。血好像怎么样都止不住,明明前一刻我还在高中,梦到了我17岁生日的那一年。”
霍斯呦身上软绵无力,懒懒地陷在床上不愿意起来,就这般满脸脆弱地看着祁六笙,似乎非常不解。
祁六笙静静地听着她的描述,听见她说自己小产的时候,呼吸莫名一滞,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宝宝还好好的,刚刚你睡着了,陈医生来看过你,说你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再过半个月可以回来复检,明天如果情况稳定的话,就能回家了。”
“真的吗?”
霍斯呦也伸手去覆上他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平日里的凌厉和傲气都收了起来,她想要起来靠在床上,祁六笙主动扶起了她,又垫了两个枕头在她脑后,让她舒服点。
她仍旧握住他的手不愿意放开,祁六笙也任由她握着,眉眼温柔。
“阿笙,当年的事情你其实也没有告诉过我真相,至今为什么你的编钟敲到一半就没有敲下去了我还是不知道原因,我今天居然又梦见了,你就告诉我一下真相吧。”
祁六笙陪霍斯呦过的生日也就只有那么两次,再之后他便出了车祸,第一年他是在医院病房里度过的,整日整日昏睡,也只是在她生日的那天突然醒来对她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就再无表示。
以后每年,直至今天,他几乎都躲着她,霍斯呦平日工作很忙,就算是生日了,也是粉丝们帮她度过,她过的是新历生日,可是祁家传统,过的却是农历的生日。
然而每次也只是在她的逼迫下,祁六笙才发来一句“生日快乐”,其他什么的都不说。
所以,唯有的两次生日,什么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17岁那年,他那么情绪激烈地吻住她,温淡的眉眼都变得狠戾,她又怎么能忘记?
会记得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可是在那之后他就只字不提那一天发生过的事情,让她心痒痒的,一直到今天还记得。
祁六笙微愣,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件事情,在他看来,那天的事情实在是一个人生微小的插曲,说与不说都没什么关系的。
“那天我本来是想给你录个敲编钟的视频的,我知道你那天很忙,肯定没时间过来看现场,而且我老师可能也不待见你,所以我便想着自己录,录完再带给你看。”
记忆的闸门缓缓打开,祁六笙轻声说道:“我当时找遍了整个涧川只在涧川音乐学院里找到唯一的一座能敲的编钟,还封存了很久的,我校音之类的都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老师那时候是被学院花了重金聘请回来的,自然也在学院里,帮我录制视频的是祝贺,那小子当时不小心说漏嘴了,让我老师知道了原来是要录制给你的,便二话不说,给了我一拐杖。”
他说到这里对她笑了笑,眼神有三分调侃,“看,我老师说得还挺准的,知道你一定会祸害我。就算那时候你不祸害我,迟早也要祸害我。”
当时他老师说的那些话其实更过分,他老师从小就开始指导他,也与祁家相熟,自然是不可能让这么好的一棵苗子因为早恋而被折断的,所以他很是语重深长地教训了他一番。
扎到他身上的拐杖也免不了。
就这样他受了好几棍子,后背都肿了。
也就是因为这样,后来回到霍家,才让霍斯呦给知道了。
这件事情其实还有后续,他爸爸祁昭也从他老师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情,特地打国际长途过来问他是怎么回事。
祁昭对儿子的教育定然要严格许多,虽然不是大小事都过问,可是那时候老师都知道这件事情了,他不得不打电话来问一问儿子。
父亲口里的告诫之意他又怎么听不出?
自那次之后他很是疏离了她一阵子,以为这样就能丢淡,等霍斯呦对他的新鲜劲儿过了,他就不用那么小心谨慎了。
“你好啊,那时候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居然不告诉我!”霍斯呦好想捶他一拳,却被祁六笙一手裹住了粉拳,往他的掌心里一包,不让她动弹了。
没办法,她只能倾身,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蹭了蹭,“你实在是太坏了。我当时还想着你怎么还不和我在一起?那天晚上……明明什么都发生了,没想到你居然躲得我远远的,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是我的错,”祁六笙不作反驳,只轻轻摸她的头发,“其实我也不是真的疏远你,有次你在家里的琴室里弹钢琴,弹的就是我所敲的编钟的钢琴改编版,我在外面听了很久才离开。”
他父亲给他打了电话,他知道他和祁六珈留在霍家的日子不会太久了,更可能如果事情闹得大了,他和霍斯呦可能也要不同班了,所以他分外珍惜那段最后在霍家的日子。
少点和霍斯呦接触,装得像那么一回事一点儿,他爸爸或许就不会说什么。
不过后来,他姐姐和霍斯羽在一起的事情还是被霍母赵娴知道了,大闹了一场,撕破了两家的面子,他和姐姐也只能从霍家搬走。
事实证明,他当时做的决定是正确的,不然霍斯呦又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惩罚。
“你很闷骚啊。”霍斯呦从他怀里起来,嗔怒似地瞪了她一眼,即便在病中,她依然不掩夭媚的风姿。
祁六笙捏了捏她的下颌,动作亲昵,“那你以后想我怎么样?”
“变得不要那么闷,但还是要骚的,至于该怎么骚,你自己想。哄得我高兴的话,我就不计较你之前的事情吧。”霍斯呦微微仰着头对他说道。
“好。”祁六笙立即就答应下来,在她唇上啄了啄,扶正了她的腰,“现在已经是晚上了,饿不饿?”
霍斯呦一看钟点,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她这一觉睡得是真的久了。
“我想吃粥,你亲手熬的。”霍斯呦一直盯着他,眼神依恋。
哪里还会有在媒体前的那种强势不可侵犯?
“兴叔熬的不行吗?”祁六笙其实早已经准备好粥了,方便她醒来先吃点。
“不行,我就要吃你熬的,宝宝也想吃你熬的。”霍斯呦撒娇,已经懂得拿肚子里的宝宝做文章了。
祁六笙失笑,觉得她这么多年来真的是一点儿都没变,“万一你饿着了怎么办?”
再怎样快将粥煲好,也是需要一个小时后才能吃的。
“那我就多吃一点儿补回来。”霍斯呦对答如流,让他压根没有反驳的可能性。
“那好吧,”祁六笙哑然失笑,依然十分温柔地看了她一眼,“那你先歇一歇,我待会儿回来。”
“好,我和宝宝都等你哦,小爸比~”霍斯呦的心情非常好,仿佛刚刚噩梦的阴霾并没有影响她。
祁六笙听见她似嗔似娇说出的那句“小爸比”,心里都要软成一团了,他轻轻吻了吻她眉尾的那颗性感小痣,便出去了。
霍斯呦待他离开了,嘴边噙着的笑容还没有消失,她想,这次祁六笙应该不会再骗她了吧?
只是,梦里的情景其实还没有做完,霍斯呦一想到梦里诡异的情景,心下就禁不住沉了沉。
这几天她都没有关注网络上的消息,经纪人秦岚也没有来找她,她知道这定然是祁六笙在背后做的公关。
不过,她始终是公众人物,而且这件事情也或大或小,她不能掉以轻心。
将手机找到,发现已经没电了,唯有插上电充电,心里想着网上定然是很热闹了。
而事实上,她并没有想错,网上黑她的消息都快堆成一座珠穆朗玛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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