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窥真相,姜槿立即来了精神,竖起耳朵,准备听听姜父还会爆料出什么惊天信息。
说实话,姜槿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如此不在乎头顶上的青青草原,能用平淡的语气,说出自己被绿的事实。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姜父的气度,超越了圣人。
喻砚不知道周氏是谁,对姜父的话没有反应。
林氏可是知道周氏是谁,乍一听周氏和姜忠……惊了,这次是真的惊呼出声:
“老爷,周氏那贱、人,居然,居然敢背叛你!不要脸的淫、妇!”
林氏贪财贪权,但林氏从小被教导女人要三从四德,像背叛这种事,想都没想过。
对林氏来说,女人的贞洁,就像她的命,不守妇道的人,就该浸猪笼淹死。
周氏如果还活着,林氏不介意亲自把她送上族堂,沉入河里,结束肮脏的人生。
真是太便宜周氏了!
林氏想,这种女人怎配葬在姜家坟地,就该扔到乱葬岗去,一床破草席了事。
林氏的话太过明显,喻砚就算之前不知道周氏是谁,现在也猜到周氏是姜父的女人。
只是,姜父话中的意思……喻砚不禁起了离开的念头。
圣人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喻砚觉得非常对,并不是每个隐秘都能听,尤其是这个隐秘涉及到长辈时,更该避开。
自觉需要离开的喻砚向姜槿使了眼色,结果发现自家妻子双眼发亮,如同吃了上好的糕点。
心中一叹,喻砚知道走不了了。
和喻砚一样想离开还有屠大。
自从被喻家的人抓住,屠大认错态度积极,该说的都说了,态度相当配合,为的是求个从轻发落。
结果,屠大发现,他要被迫听县丞家里的内宅阴司,还事关县丞大人本人绿不绿的严重问题。
屠大觉得,他要完了,听了这样的隐秘,姜县丞还能放过他?
努力地往桌角缩了缩,屠大力求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在座各位,因着姜父的一句话,起了不同的心思。
其中,心思转化最快的要属姜忠。
姜忠先是被姜父的话惊到,之后又被林氏的话气到。
林氏话落,姜忠就红着眼骂道:
“蠢妇,你再骂谁是贱、人,淫、妇?阿桂才不是那样的人!”
林氏冷冷一笑:“我骂谁?你不知道?看看,阿桂,叫得可真亲热。
亏得你们一个个人模狗样,老爷也不曾亏待你们,结果竟是男盗女娼。”
说到这,林氏挤出两滴眼泪,看向姜父:“老爷,妾知道你心里苦,不过你放心,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妾会陪在你身边,一心一意的照顾你。”
至于姜忠,就让他去死吧。
姜父黑着脸,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这些人都想了些什么。
“胡说八道!”
姜父表情不再是之前的平静,沉着脸,训斥:
“不知道就别乱说,没教过你吗!胡编乱造,编排是非,成何体统!”
林氏傻眼了,解释说:“可是,老爷,不是刚刚说周氏,姜忠,那个,所以,我才……”
林氏说的凌乱,姜槿却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因为她所理解的和林氏一样,却不知道姜父是什么意思。
姜父脸更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姜忠和周氏在一起了!”
不就是刚刚,林氏张口要说,想想,还是闭了嘴,委屈地低下头。
最终,林氏还是没忍住,问:
“姜忠既然和周氏之间清白,您之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还有,您为什么讨厌周氏?”
没错,林氏一直知道姜父讨厌周氏。
刚嫁入姜家时,周氏还没去世,对于姜父唯一的一个妾,林氏曾把周氏当做需要谨慎对待的对手。
谁知,林氏嫁入姜家一个月,姜父对周氏连提都没提,更别说看望,似乎姜家就没这个人。
渐渐地,林氏也不再把周氏看在眼里,任其在自己的院子里自生自灭。
对于姜父为什么讨厌周氏,不仅林氏想知道,姜忠也很想知道。
刚开始,姜忠以为姜父不知道周氏与他之间的关系。
知道姜父知道后,姜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老爷会不会以为我和阿桂有染?
然后明悟,这或许就是阿桂不得老爷喜欢的原因。
现在知道姜父没有误会,姜忠想不明白,姜父讨厌周氏的原因。
为什么?
姜忠很想知道,他也问出了口:“到底为什么?你既然什么都明白,为什么还要那样对待阿桂,她有什么不好?
你既然得到了她,为什么还不珍惜,为什么?!”
最后的话,姜忠几乎是咆哮着喊出来。
喊完,姜忠气喘呼呼地看着姜父,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
“为什么?”
姜父冷哼一声:“因为你瞎!
她有什么不好?亏你问得出来,我告你,她什么都好,最好的是能蒙蔽你的双眼,让你是非不分。”
周氏不是同安县本地人,她家在更北边,接近北蛮。
十七年前。
姜忠还是姜父身边的一个跑腿小厮,姜父也不是姜家家主,只是个受家里宠爱,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