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朋友又说了什么,徐影娇俏的笑了:“对啊,粉蛋蛋稳赚不赔,这天下不会有比蛋蛋更好的爱豆了,你知道吗,我们师娘也喜欢蛋蛋,他们俩长的可像了,就像亲父子一样,师娘的那套戏服都送给蛋蛋了,他连大师兄都没送过戏服呢!”
天下的粉丝安利爱豆的时候都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徐影继续道:“而且蛋蛋唱戏也特别有天赋,他真的做什么都特别棒,一会师傅过来要是能听听蛋蛋唱戏。说不定还会想收他为徒,以后如果蛋蛋继承了梨园,那我就可以天天看到他了……”
话音落,空气的氛围直接冷了一个度。
池旦脸扭曲了一瞬,声音冰寒:“徐影,你在这瞎说什么呢?”
正打电话的许影因为背后忽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拿不稳手机:“我的妈呀大师兄,你要吓死我啊!”
池旦抿唇不发一言,看了眼那赤霞色名贵的戏服,藏在兜里的手握起,差点咬碎一口牙。
徐影那边挂了电话,嗔怪的看着师兄,她觉得最近大师兄真的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池旦从戏袍收回目光,故作从容:“我刚刚和简单聊过了,他不太想要这戏服,衣服贵重,不能一直在后面挂着,我给师娘打个电话问下师娘怎么安排。”
“啊?”徐影嘟嘴,不太乐意:“怎么会不喜欢,蛋蛋之前还夸好看呢……”
池旦不太喜欢小师妹这个维护的态度,训斥道:“你一个小丫头你知道什么,给我到前面练戏去,来梨园就是让你打电话追星的吗?”
“……”
好,好凶。
徐影气的胸口上下起伏,最后跺了跺脚:“师兄你最近怎么这么讨厌,我不和你说话了!”
抛下气话小姑娘收起手机就跑了出去,留下屋内的池旦也是一肚子气。
“你……你……!”
池旦掐起腰,因为气愤温和的面上多了几分潮红,他握起拳,不住的大喘气。
都是因为简单,要不是因为简单自己也不会如此担惊受怕,还要被一直敬重的小师妹顶撞。
要是简单能早点从梨园消失就好。
池旦从屋内走了出去,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苏佩文打电话。
“师娘您最近身体还好吗,嗯,那件戏服简单可能不太喜欢,要不我帮您收起来吧……”
“您多注意身体,医生说您情绪不能太激动,都怪我不该说这些,您当心身子。”
电话结束后池旦满意了,他去专门泡了壶茶,在茶叶里加了一些别的料。
这种草药和茶叶的味道极其像,但却有毒,一开始喝两天不会有问题,长时间会对声带造成影响。
将茶盘端走的时候,池旦顿了顿,在木质的托盘下粘粘上了细小的窃听器。
不能亲耳确定的时候,他不放心。
只要简单嗓子坏了,师兄就不会收他为徒,梨园最后肯定还是自己的。
茶被池旦交给了小米:“简单练了一会儿应该累了,弟子们准备了些茶,一会儿他唱完辛苦你帮忙交给他喝,我特地泡了不少,你也多喝一点,我还要去门口迎师傅,就麻烦了。”
薛米叶赶紧起身接过:“谢谢啊,没问题,池师兄你去吧。”
池旦摆摆手表示不麻烦,他目送薛米叶把茶放到一旁自己喝了一些才满意的走了。
小米喝了小半杯,继续玩消消乐。
一旁的阮寒武眯了眯眼看向池旦走的方向,目光落回茶里,凝视片刻道:“前几天你们来学习,有茶吗?”
薛米叶一顿,虽不解,但仍道:“好像没有,简哥和我都喝自己带的纯净水。”
阮寒武没再多说,反倒是小米愣怔的看着茶壶,就算是再迟钝也知道这个人从不会说多余的问题,会这么说一定是有鬼。
薛米叶拿茶杯的手有点抖:“难不成……难不成……”
阮寒武看这小呆瓜吓的瑟瑟发抖,以为他聪明了,便道:“难不成什么?”
“难不成池师兄居然日久生情喜欢上了简哥!”小米苦着脸放下茶杯:“怎么办,傅哥一定不会允许自己戴绿帽的。”
“……”
阮寒武收回目光,他到底是为什么才会觉得这呆瓜能学聪明?
简单练了会戏,走下台来,下面的两个人气氛融洽,看上去似乎相谈甚欢,虽然一个无奈,一个蠢萌,应该是在跨服聊天。
小米招了招手,指了指茶壶:“哥,池师兄送来的茶,你尝尝吗?”
简单应了声,过去接过一杯放到嘴边,手却忽然顿住了,眉头微皱,脸色沉了下来。
阮寒武心里有数了,他道:“茶有问题?”
“嗯……”简单是中药学,对于草药最是熟悉:“这不是茶叶泡出来的,是一种草药,具体哪种我不能确定,但怕是有问题,小米,池师兄泡的茶吗?”
薛米叶也严肃起来:“池师兄说是弟子泡的。”
这里是公共区域,有些话不好说,简单和阮寒武对视一眼,立马就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怕是不少。
他沉吟片刻,起身道:“我去卸妆,今天我们先回去吧。”
出了这样的事情任谁也没心情继续了,阮寒武没反对,任由简单去了。
简单的换衣服速度很快,一行人出来的时候却正好碰上了苏佩文几人过来。
不过一日不见,简单却觉得苏佩文的气色似乎很不好,那张明艳漂亮的脸多了几分憔悴,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简单不知为何,就是不能做视而不见,停下脚步道:“您身体怎么样,有好好调理吗?”
池宴安是带着妻子一起过来的,见简单很关心苏佩文,没多说什么。
苏佩文摇摇头,握住了简单的手:“孩子,我听说,你不想要那件衣服?”
“……”
他只是觉得有点贵重而已。
简单看了下众人都挤在走廊上似乎有点不太好,便道:“没有的,此事……说来话长。”
“没关系。”苏佩文对简单格外有耐心,他看简单的脸色很差,一天不见似乎像是大病了一场,不由的格外关心:“你是要回去了吗?”
温柔的声调如同三月的春风,令人心生柔软。
简单对苏佩文一向是没什么抵抗力,不由的说实话:“嗯……这两天有点累,下午想出去散散心。”
“那正好,不是说来话长吗,我陪你一起散散心吧。”苏佩文漂亮的丹凤眼点缀了星点的笑意:“方便吗?”
因为开心,苏佩文似乎气色都好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都多了些生气。
简单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握着他的这双手很凉,他不由的握紧了些,想给捂捂,明知道该拒绝的,身体却点了头:“方便。”
池宴安见妻子难得开心,便也没阻止,随着去了。
一旁的池旦脸上的笑意僵硬:“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带着其他人练戏了。”
池宴安点点头,又交代了两句才走。
于是一行人为了散心消遣去了休闲街玩,这里的人不少,车流量也多,但各种小玩意都有,还是很有意思的。
简单本来以为像是苏佩文这样的艺术家应该不喜欢,但很快他就明白,是他多虑了,似乎只要自己感兴趣的,苏佩文就喜欢,都能聊。
众人逛了一会,分散开来买东西。
阮寒武和池宴安聊天,池家是真正意义上的书香世家,不仅如此,池家在金融圈也有涉猎,有几家上市公司,池宴安和阮寒武聊聊商业的事情,倒也投机。
苏佩文在一旁的摊子上挑手环,不远处人比较稀疏的街道上简单和小米拎着买来的吃食有说有笑的走回来。
在过马路的时候,简单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疑惑的掏出来,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这个号码给自己打了好几个电话。
到底是谁?
简单有些出神,就在这刹那的功夫,一辆白色的轿车忽然加速冲向人形横道,车速极快,刺耳的声音响彻的整条街道。
简单抬起头看向车,那如闪电般速度冲过来的车笔直的撞过来,根本躲闪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大力的推了一把简单的背,小米的声音急促传来:“简哥躲开!”
“砰”
车子撞到了人,非但没有减速,而是顺着下一个拐弯口急速开走了。
简单被推倒在地上,转身就瞧见躺在血泊中的人,嘶喊出声:“小米!”
他浑身都在哆嗦,慌乱的往前爬,眼泪夺眶而出,任凭鲜血浸透衬衫,抱住了差点躺在血泊里的人。
马路上的零食洒落一地,白色的人形横道有殷红的血液开来,街道上有的行人已经被忽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傻了。
对面的人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都听到了刚刚撕心裂肺的喊声。
池宴安眼睁睁的看着面前成熟稳重的男人是如何一瞬间丧失所以的冷静跑向路中心的,那副模样,就像是丢掉了半条命一样的疯狂。
而这边站在路边摊上的苏佩文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的脸一瞬间变得煞白,简单坐在血泊中的景象狠狠地刺激到了他。
一瞬间,多年前失去孩子的痛楚再次猛烈的袭来,他的心脏开始剧烈的抽搐,冷汗从额头直冒下来,苏佩文手中的链子掉落下来,瘫软的身体被池宴安接住。
池宴安惯是稳重,此刻也慌了神:“佩文,佩文你冷静一点,不要激动,你身体不能这么激动。”
怀里的人捂着胸口,苏佩文惨白的脸没有一点血色,他紧紧的抓着池宴安的手,想要说什么,嘴角却溢出血来,生生的晕了过去。
池宴安的脸色阴沉,浑身都是戾气,苏佩文的身体本就差,这些年好生的养着才好一些,任何意外的刺激都有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