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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难言的隐情

所有认识她的人都惊讶的望着她,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是林爱通知的这个消息,所以林爱毫不意外,倒是她身边的江佑南,表情极度震惊。

司徒兰心点燃一柱香,跪在公公的遗像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来到婆婆面前,一把抱住婆婆哭得撕心肺裂。

无可否认的,除了在唐琳的那件事上公公对不起她外,一直以来,公公都把她当成亲女儿一样疼爱,这也是她从来都没有记恨过公公的原因。

她泪眼模糊的睨向上官瑞,他该多么伤心,才会有那样的表情,像个木偶一样没有任何知觉。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位并不受欢迎的人,谭雪云一身黑衣,头上插着一朵小白花,来到了上官汝阳的遗像前,刚要燃香时,上官瑞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香,面色阴沉的命令:“滚出去!”

谭雪云冷冷的抬眸:“我是来悼念你父亲的,你这是什么态度?”

“等我父亲的葬礼结束后我再跟你算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在我父亲临终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是你!”

“家父的死我也很悲痛,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你父亲认识了几十年,他病了我到医院看望他有什么不对吗?”

“你看望他?你敢发誓你没有对他说过什么?”

上官瑞切齿的向前一步,双眼喷射出一道杀人的目光。

谭雪云镇定的回答:“我没有,我只是看他在睡觉,便放下花篮和水果走了,你想把你父亲的死责任推到我身上,也要拿出证据才行,否则这么多的宾客看着,不会让人觉得你上官家太无待客之道?”

“看着又怎样样?信不信我掐死你?”

上官瑞一把掐住了谭雪去的脖颈。

“放开我妈!!”

江佑南第一个冲了上去,扬起拳头砸了上官瑞一拳,两人男人扭打到一起。

“住手,都给我住手!!”

司徒兰心冲到两人面前,歇斯底里的吼道:“今天是逝者安息的日子,你们想他永世不得安宁吗?!”

上官瑞擦了擦嘴角的血渍,阴鸷地对谭雪云说:“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

他愤怒的出了灵堂,司徒兰心搀扶起如行尸走肉的婆婆说:“妈,走吧,我们送爸最后一程。”

上官老爷终于下葬了,天空飘起了零星的小雨,待所有的宾客都陆陆续续的离开后,上官瑞一个人跪到了父亲的坟前。

他拿出一瓶酒,两只杯子,给父亲倒一杯,给自己倒一杯。

“爸,这是你生前我们的约定,虽然你失信了,可我却还是想兑现这份承诺。”

“我们喝吧,今天就让我陪你喝个痛快。”

上官瑞喝着苦涩的烈酒,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了下来:“爸,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句话,原本打算等你出院时再说,却没想到我没等到这一天,我爱你,我从来没有恨过你,你听到了吗?这迟来的告白。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听到这句话,是儿子不好,到了这时候才终于说出口”

司徒兰心把婆婆搀扶进车子里后,便又返回了墓地,她远远的站在上官瑞身后,看着他陪着父亲喝酒聊天,那一刻,她突然觉得他很孤单,心中一阵酸楚,她疾步上前,突然伸出双臂,从身后抱住了他。

很久很久以前,他难过的时候,她就是这样抱着他,不用说任何话,只要抱着他,就是对他最好的安慰

司徒兰心抱了上官瑞很长一段时间,两人一句话也没说,直到雨停了,酒也喝光了,上官瑞才踉跄起身,如行尸走肉一般离开了墓地。

她跟在他身后,就像他的影子一样,可他却至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一眼他的影子。

上了他的车,他还是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只想一个人静静的不被打扰,司徒兰心明白他的心情,所以也就识趣的缄口不语。

到了市区,上官瑞这才漠然的开口问一句:“你去哪?”

她视线睨向他:“你没事吧?”

“没事,在哪下?”

冷冰冰的声音,犹如他的人一样,司徒兰心咬了咬唇:“就在这里吧。”

上官瑞哧一声把车子停下,待她下了车,他未作任何停留的扬长而去。

看着他车子消失的方向,司徒兰心的心倍感失落,是不是她太自以为是了,即使是这个时候,他也并不需要她

浑浑噩噩的走在大街上,兜里的手机响了,是林爱打过来的--

“喂兰心,你还在b市吗?”

“还在,怎么了?”

“我们见一面吧,我在上次见面的咖啡厅等你。”

“好。”

她挂断电话,拦了辆出租车,来到了与林爱约定的地方。

林爱一见面就关切的问:“上官瑞是不是还对你很冷漠?”

“恩。”

她黯然点头。

“哎,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仔细思考了一下,上官瑞之所以这么对你,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呢?”

司徒兰心蓦然一愣:“隐情?你是指什么?”

“我的意思,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所以才会这么冷酷的对待你?试想一下,他曾经是那么的爱你,怎么可能过了二年时间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即使人会变,感情会变吗?”

“也许他是气愤我当初不顾他的挽留执意离开他,当时他就说了,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如果换了别人我也许会相信,可那个人是上官瑞我绝对不信,上官瑞是多么重情的一个人,当年唐琳背叛他后他都忘不了她,如今他又怎么会忘得了你?如果他真的那么嫉恨你,你走后那一段时间他就不会再找你。”

司徒兰心陷入了沉思,林爱的话给了她一些启发,其实她也一直想不通,上官瑞二年后重遇,为什么会对她那样冷漠,明明他心里是关心她的。

“怎么样?你是不是要弄清楚这个问题?就算你们俩可能不会破镜重圆,但至少要明明白白的分手吧?”

“恩!”

司徒兰心重重点头。

当天晚上,她便拨通了沈清歌的电话。

“喂,青沫,你怎么回事?一整天都不开机?”

电话那头传来沈清歌埋怨的声音。

“我来b市了,我想来想去觉得跟爱雅集团合作的项目还是我来负责比较好。”

“哇噻,你现在简直就是董事长了,工作自由调动,都不用跟我汇报了是吧?”

沈清歌没好气的问。

“不是,你上午不在公司,刚好这边又出了点问题,所以我就急着赶过来了。”

“小刘不是在那边吗?”

“新产品从一开始就是我接手的,她有很地方还不是很熟悉,我明天就让她回去了。”

“一个月了还不熟悉?你是想说我挑人的眼光很差吗?”

“当然不是了,其实是我想亲自完成这次合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责任感很强,什么事要么不做,要做的话就想做到最好。”

沈清歌叹口气:“那我是不是又要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你了?”

“你空了可以来b市,我闲了也可以回f市嘛。”

“求婚的事呢?你说会考虑的,考虑好了没有?”

“这件事等新产品成功上市后再说吧。”

“呵,敢情你比我这个老总还敬业啊”

司徒兰心第二天来到爱雅集团,径直走进总裁办公室,上官瑞怔了片刻,面无表情的问:“你怎么又来了?”

“我来工作啊,新产品研发的工作将继续由我负责,你没意见吧?”

“那是你们合作方的决定,我能有什么意见。”

“没意见就好,希望以后我们合作愉快。”

司徒兰心意味深长的撇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她开始特别注意上官瑞,只要有机会,就向公司里的同事打听上官瑞的事,询问他喜欢去什么地方,平时喜欢跟什么人接触,渐渐的,大家都以为她是对上官瑞起了爱慕之心。

这天中午,她站在茶水间给季风打电话,实在是从公司那些人嘴里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们都对上官瑞了解的太少。

“喂,季风,我不在这两年,上官瑞除了唐琳那件事外,还发生过其它事吗?”

“除了跟老爷吵了一架搬出去后,好像没发生过其它的事。”

“那他怎么会变得那么冷漠,你不觉得他应该是藏着什么秘密吗?”

“这个”

季风叹口气:“我还真不是很清楚,瑞总现在确实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他什么都跟我说,可现在却很少对我袒露什么了。”

“那他有没有什么怪异的行为?”

“我没怎么注意过。”

“那从现在开始你多留意一下,他只要跟什么人见面或是经常去什么地方你马上通知我。”

“好,不过,你为什么想要知道这些?”

“我只是想要了解,是什么原因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恩,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司徒兰心转身准备出茶水间,却惊诧的发现,罗罗站在她身后。

她礼貌的冲她颔首示意,径直从她面前走过,罗罗却突然开口说:“不要太想窥视别人的生活,你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可以过问别人隐私的身份。”

司徒兰心怔了怔,木然转身,冷冷的质问:“那你又有什么立场跟我说这些话,你是上官瑞什么人?”

“我是唯一了解他这两年生活状况的人,司徒小姐,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再试图走进瑞总的生活,因为你的好奇,很可能会让他再次陷入巨大的痛苦。”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让他痛苦了?”

“我不会跟你说的太多,我只是出于好心提醒你,如果你不想看到他痛苦的话,那就请远离他吧。”

罗罗的话令司徒兰心十分堵心,却更加坚定了她想要了解上官瑞内心的想法。

留在b市的第四天傍晚,她下班时在公司门口见到了江佑南,江佑南走到她面前,淡淡的问:“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

司徒兰心思忖数秒,点头答应:“好。”

两人来到一家西餐厅,点了餐后,江佑南佯装随意的问:“这两年过的好吗?”

“挺好。”

“我没想到你会改行从事职场的工作,怎么样?比做教师更有兴趣吗?”

“差不多吧,兴趣谈不上,我只是把它当成一份工作,一份可以养活我自己的工作。”

两人沉默了下来,江佑南切入正题:“我听林爱说,你有了新的爱人?”

司徒兰心没有否认:“恩。”

“你喜欢他吗?”

“不喜欢的话怎么会恋爱。”

江佑南的目光闪过一丝受伤:“是不是除了我,谁都可以?”

司徒兰心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便岔开话题:“我肚子饿了,先吃东西了。”

呵,江佑南讽刺的扬了扬唇角:“原本我以为你不接受我不是因为我不好,而是上官瑞那家伙太幸运,如今看来,不是那家伙太幸运,而是除了我谁都有可能成为那个幸运的人。”

司徒兰心闻言深深的叹口气,语重心长的说:“江校长,你和林爱已经结婚了,还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姑且不论你好与不好,也不论别人是不是比你幸运,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我们之间没有缘分。”

江佑南自嘲的笑笑:“你或许想多了,我说这些话不是想抱怨什么,林爱是个好女人,我会好好对她的,今天约你出来,只是想告诉你,以后我们还是朋友,你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找我帮忙。”

她感激的点头:“好,谢谢。”

结束了晚餐,江佑南把司徒兰心送回公寓,然后驱车赶回家,屋子里一片漆黑,他开了灯,发现林爱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他诧异的走过去问:“怎么了?”

林爱缓缓抬眸,黯然的问他:“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兰心?”

“没有,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江佑南赶紧蹲下身,握住了她的手。

“我听到了,‘是不是除了我,谁都可以’这句话。”

江佑南表情一僵:“你怎么听到的?”

“下午从学校出来后我一直跟在你身后,我看到了你去找兰心,你们在victorian餐厅吃的饭,我就坐在你身后。”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

“两年了,我还走不近你的心吗?”

林爱打断了他的话,伤心的的质问。

“谁说你没有走近我的心?”

“一个人的心只能装得下一个人,如果我走近了你心的话,你就不会背着我去找司徒兰心,你说的那句话,也许兰心听不出什么意思,但我听得出来,你是不甘心,不甘心唯有自己没有和她走到一起!”

林爱愤怒的起身跑进了卧室,砰一声关了房门,江佑南抚额叹息,走过去敲门:“林爱,你把门开一下好不好?你一定没有听我把话说完?你把门开了,我告诉你我后来又说了什么。”

“我不想听!从今天开始我们分居吧,你好好反省反省!”

砰,她把江佑南的枕头扔了出去。

司徒兰心是在一个星期后,接到了季风的电话,她满怀希望的按下接听--

“喂,季风,有消息了吗?”

“太太,根据我这一个星期的观察和了解,瑞总每周六下午都会去一家名为阳光的心理辅导室。”

“心理辅导室?他去那里干什么?”

“这个我不太清楚,可能是瑞总的ptsd又患了。”

司徒兰心沉吟片刻:“你有那家辅导室的地址吗?”

“有。”

“用短信发给我。”

“好。”

接收到季风的短信后,当天下午她便请了假,来到了短信里的地址,阳光心理辅导室。

她推开门,里面是一件不太不小的房间,一张办公桌后面是一大排书架,上面是每个病人的病历史,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起身问:“小姐,有什么事吗?”

司徒兰心深吸一口气,诺诺的问:“我想打听一下,您这里是不是有一位名叫上官瑞的患者?”

中年男人愣了愣,疑惑的问:“你打听这个作什么?”

“请你告诉我好吗?这个对我很重要。”

“是的,有这位患者。”

“那他患了什么病?”

司徒兰心急忙询问。

“抱歉,这是病人的隐私,我们不方便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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